一碗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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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崽】那些年总是免费给我升大杯的奶茶小哥(上)

(依然现代校园pa 依然双向暗恋设定 依然全部都是私设 看名字就很甜系列/来自近期沉迷一点点的产物x 下篇还要再修修 今天不更啦 明天会发下篇 晚安~)

 

第1杯·四季奶青三分甜,加波霸

 

平安京大学东门的小吃街新开了一家大义奶茶,学生们欢呼雀跃,奔走相告。

 

这个闻名遐迩、风靡全国,分店却并不多的奶茶品牌终于开到了家门口,一时间小吃街人满为患,装修简朴的奶茶铺门前从早到晚都排着一条长长的队,将本就狭窄的小道挤得水泄不通。

 

妖狐每次从东门进出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仿佛是经过了天堂。

 

热衷奶茶、愿意为了一杯甜兮兮的饮料耐着酷热在太阳底下排几小时队的,多是一些小姑娘,于是自从大义奶茶入驻以来,这一个月学校东门每天都会出现一道美丽的风景线——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们扎堆而来,排成一条长龙,放眼望去,一张张美丽可爱的脸庞带着充满青春活力的笑容,就像从奶茶店里飘来的阵阵奶香,甜美而又动人。

 

妖狐本来对于奶茶是没什么嗜好的,但自从某一次无意经过,领略了这一道赏心悦目的“小姐姐风景线”之后,大义奶茶在他心目中就晋升为了天堂般的存在。之后,他闲着无聊的时候就往东门穿梭,“顺便”欣赏一番美丽的小姐姐们。

 

后来妖狐发现,这奶茶铺自从刚开始的万人空巷,到现在快一个月过去了,每天排队的人似乎只增不减,每次经过都是一条长龙排到街尾。妖狐奇道,这奶茶有这么好喝么,值得这么烈日曝晒大半小时就为了买一杯奶茶?

 

疑窦了几日之后,妖狐终于也忍不住加入了“排奶茶”大军。一方面,他想尝试一下这个万人追捧的网红饮料,另一方面也好趁机与小姐姐们近距离接触。妖狐美滋滋的站在一群女孩子里边,整条队伍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男生之一,他也不觉尴尬,一下就跟女生们聊得火热起来。在这方面他向来天赋异禀,跟女孩子聊天信手拈来,一张人畜无害的俊脸人见人爱,加上嘴又甜,没聊几句就把女孩子们逗得咯咯笑。

 

和香香软软的女孩们一起,夏日的酷热仿佛也不再那么恼人,排队的时间也显得不再那么漫长。不知不觉已近半小时过去,妖狐也已排到点单区。与他聊天的女孩们拿着自己的奶茶,同他开开心心的道了别便离开了。他还沉浸在小姐姐们甜美的笑容之中,直到店员问他“这位同学想喝点什么?”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妖狐仰头看到一个年龄与他相仿的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眼睛大大的,正望着他笑的一脸灿烂。妖狐顿时心情大好,心想这家店果然是天堂啊,连店员小姐姐都长得这么可爱。他用手撑着下巴,修长的手指在奶茶单上慢慢滑过,佯装难以抉择的样子,对店员妹子说道:“哎,我第一次来也不知道该喝些什么,不如你给我推荐一下?”

 

萤草看他磨蹭着不点单还试图撩妹,也不恼,而是对着他笑了一下,然后矮身从桌下拎起两大袋打包好的奶茶,“啪”的一声放到了桌上,招呼着外卖小哥送到宿舍楼去。

 

妖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瘦小的女孩毫不费力的提起了足足有几十杯奶茶,一时惊得连自己还在撩妹这件事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女孩拍了拍围裙,对他笑得满面春风,“这位同学,想好要点什么了吗?”

 

“要...要四季奶青!”妖狐哪还敢让怪力少女给自己点单,赶紧瞥了一眼单子上最近的一个名字,随口报给了她。

 

萤草满意的在电脑上给他下了单,又按照惯例问道,“请问同学要什么甜度呢?要中杯还是大杯?另外,还需要加料吗?”

 

良久无言。

 

萤草等了会儿没有得到回应,抬起头才看到刚才能说会道一直说不停的男孩子此刻正沉默着,呆愣着看向一个方向。

 

她身后的方向。

 

大天狗正专注着做奶茶。从妖狐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低着头的侧面。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纤长的睫毛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有穿堂而过的阳光打在他四周,在他身边留下若隐若现的光影。

 

是像雕塑一样完美到分毫的侧影。

 

那一刻妖狐知道了为什么这家店每天人满为患,为什么每天从早到晚几乎全是一群女生在排队,为什么开业一个月了所有人依然热情不减。

 

原来不仅仅是因为奶茶。他看着奶茶小哥转身间隙露出的比他侧脸更加完美的正脸呆呆的想,为了看到这样一张脸,买再多的奶茶也是值得的吧。

 

这,才是天堂啊。

 

“同学?”萤草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的神思,“请问是需要大杯还是中杯几分甜?”

 

“啊,抱歉……”妖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回过神来,“中杯,三分甜吧,谢谢。”

 

“波霸奶霜珍珠……之类的,需要吗?”

 

柜台后的男孩在这时候转过了身,这一次他也看到了妖狐。双目对视那一刻,妖狐看到了一汪蓝的像深不见底的海水一般的双眼,里面似乎有能把人溺死的无尽温柔。

 

他的心跳漏跳了几拍。

 

恍惚间妖狐依稀记得店员妹子还在问他些什么,他靠着残留的意识脱口而出:“哦,波霸!!”

 

“噗。”周围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声,他身后的女孩们全都捂着嘴边笑边偷偷打量他,连萤草也没绷住,笑的双肩都在颤抖。

 

妖狐囧的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盯着自己的脚尖试图压下这份尴尬,他没有看到此刻令他害羞的抬不起头的帅哥,在转身的时候嘴角勾起几不可见的弧度。

 

第2杯·可可芭蕾七分甜,加奶盖

 

“打包还是现在喝?”

 

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妖狐看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一大杯奶茶递到自己眼前,上方传来的声音是与他的长相完全契合的清冽动听。

 

可是……这太大了吧?

 

妖狐目瞪口呆的看着被送到自己面前的奶茶,他明明是点的中杯来着?这又长又粗的纸杯满满的装足了奶茶,看起来连大杯都不止,得是超大杯吧……

 

“?”妖狐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了眼点单的妹子,见对方正在忙着招呼后面的客人,只好问眼前这个金发大帅哥:“那个……我点的是中杯……”

 

“嗯,”大帅哥似乎并不意外,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在他面前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奶茶,“你喝这个吧。”

 

妖狐:“……”

 

难道是他搞错了吗?重做太麻烦所以干脆将错就错?他们店铺真的挺忙的,自己再纠结下去会给他们造成困扰的吧?况且中杯错搞成了超大杯,怎么看自己都不吃亏嘛。

 

妖狐思考了几秒就不再纠结了,他从金发帅哥的手里接过奶茶,礼貌的对他道了声谢。对方似乎是很满意他的行为,在他接过奶茶的瞬间仿佛有笑意在眼中一闪而过,妖狐看着他转身继续自己的工作,才捧着奶茶取了吸管钻出拥挤的人流,离开了奶茶铺。

 

这一刻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心情莫名就变得很好。

 

当他嗦着奶青漫步在午后开满了鸢尾花的校园的时候,心情就变得更好了。

 

清甜的奶茶在舌尖轻盈曼舞,淡淡的奶香之中混杂着某种类似于芳草的清新,甜而不腻。连里边的波霸似乎也大大超出了正常分量。一口吸下去便是满嘴滑腻Q弹的粉圆,混合着香甜的汁水,带给味蕾无尽的享受。

 

这家大义奶茶,果真是名不虚传……

 

妖狐意犹未尽的吸完最后一口四季奶青,恍恍惚惚的想,他估计要成为大义奶茶的常客了。

 

不管是为了奶茶,还是奶茶小哥。

 

.

.

.

当妖狐再次光顾大义奶茶,却已经是五天后了。

 

他的结课论文临近死线,这几天日赶夜赶,终于在小长假的最后一天全部搞完。

 

敲完最后一个字,保存了文档关闭电脑,妖狐才注意到自习室外夜色已深,寂静无一丝人烟。他揉了揉因为长时间专注笔记本而酸痛不已的后脖颈,感到阵阵疲惫。大负荷的工作几乎把他掏空,从大脑到胃部都涌上一股空虚感。

 

要是能痛快的吃顿夜宵就好了。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越来越强烈,他迅速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关闭了教室的电源,独自一人往着小吃街的方向走去。

 

空旷的校园被夜色笼罩着,只有寥寥几个从校外回来的学生在寂静无声的道路上经过,除此之外便只剩下若有似无的虫鸣。初夏的空气氤氲着暖热,清风拂过又带来丝丝凉爽,是恰如其分的令人舒适的温度。

 

妖狐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小吃街,狭小的街道上店铺紧闭,只剩几家小店还冷冷清清的营业着。他顿了顿脚步,倒是忘了这三天是法定假日,大多数学生都会选择回家或者出行,只有少数像他这样家离得格外远的会呆在学校。这么一来,学校大多数店铺也会休假关店,连食堂打饭的窗口都关闭了不少。

 

算了,妖狐心想,反正还有店铺亮着灯,随便吃点就行了。扶了扶单肩包,他一家家打量起还在营业的店铺。

 

茶泡饭、章鱼丸子、铜锣烧、还有……奶茶?

 

竟然差点忘了。

 

自己几天前还流连忘返的大义奶茶,此刻正亮着悠悠的灯光,静静地隐没在夜色深处。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它这么悄然静默的模样。印象里,这家店门口总是涌满了拥挤的人潮,人头攒动间带来的热潮胜过夏日的热浪。而此刻却空无一人,安静的仿佛存在于另一个维度。

 

妖狐向前走了两步,奶茶店在视线里越来越近。这条小吃街的历史可能与他们学校一样悠久,几乎所有的店铺都是传统的和风建筑,只有这家奶茶铺是与它们截然不同的风格。它简单到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修,墙面全都刷成了洁白,除了必要的柜台、器具、冰箱和几张极简风格的桌椅,再没有其他家具。

望着眼前连招牌都是不加修饰的最简洁的白底黑字,“大义奶茶”四个字旁边仅有一个类似于翅膀的标志,妖狐呆呆的想,果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吧,它不需要靠任何华丽的装饰和宣传就足以人人追捧。

 

又或许此刻坐在柜台后安静的看着书的男孩子,就是这家店铺最好的活招牌。

 

大天狗仿佛没有注意到有客人到来,始终沉浸在手中的书本中。他在一盏白炽吊灯下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书页,眼神比他调饮品时更加专注。他没有穿妖狐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黑色工作服,而是穿着自己的白衬衫,衣袖被挽到臂弯处,露出一截修长的手臂。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过略微泛旧的书页,妖狐注意到那是一本外文书,不是英语,或许是西班牙文抑或德文,周围是简朴到甚至有些简陋的布置,而他端坐于这一方天地,却好似正在拍画报的模特。

 

妖狐有点不忍心打扰这幅美好的不似真实的画面,他安静的在店铺前站了一会儿,直到大天狗注意到他的存在。

 

“同学?”说话间,刚才还在专注阅读的男孩子此时已经合上书页起身,那本厚重的外文书被他收起放在一边,对妖狐道:“要喝奶茶么?”

 

妖狐看着这张过分好看的脸近距离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是微微愣了愣神。他努力压下自己砰砰的心跳,对他点了点头。

 

“好,”大天狗转身查看冰箱,不一会儿便回头对他道:“抱歉……材料剩的不多了,这几天店里没什么人也一直没有添置。我看了下,只能做一份可可芭蕾,不知道你喜欢么?”

 

“喜欢!”妖狐几乎是脱口而出,本来喝奶茶也不是他的主要目的,其实喝什么都无所谓,又想自己心急的表现会不会让对方见笑,顿了顿又道:“就这个吧,谢谢。”

 

大天狗点点头,他没像萤草那样问他甜度或者量的大小,直接就转身准备起材料。妖狐心想大约是快打烊了便不那么讲究,幸好他对这一方面也无所讲究。

 

倒是调奶茶的间隙大天狗回头问他喜不喜欢奶霜,妖狐随口答了句喜欢,大天狗便取出鲜奶开始打奶霜,不多久厚厚的一层奶霜便盖在了蒸腾着热气的饮料之上,在柔和的灯光之下散发出浓郁的奶香。

 

大天狗把加了奶霜的可可芭蕾置于桌上,这一次不是用纸杯装的,而是一种透明的玻璃杯。但依然是容量大的惊人,或许与超大杯的纸杯比都有过之而不及。他有些抱歉的对妖狐笑笑,“抱歉,店里也没有纸杯了,只能用这个装。”

 

“啊,没事……那我在这里喝……”妖狐呆呆的看着一大杯满的都快溢出来的饮料,心想这个帅哥是不是天生不拘小节,做生意也太实诚了,每次都那么大分量会不会亏本啊?

 

大天狗轻笑出声,对他道:“好。”

 

妖狐拉开椅子坐下,捧过玻璃杯就着杯口喝了两口奶霜。顿时一股香甜沁入心脾,大约是在冰箱里放久了,奶霜凉凉的,有一种独特的顺滑的口感。奶霜实在太香,带给唇舌的享受实在太过美好,妖狐忍不住又连着喝了好几口,上唇周围沾上了一层奶白。他放下玻璃杯,把嘴角的奶霜一一舔尽。

 

大天狗看着他的动作微微愣神,他掩下眼里翻涌的情绪,问道:“好喝吗?”

 

他的眼里似乎隐隐含着期待,不知道为什么,妖狐觉得此刻的他像一个在期待着表扬的小孩,对上这样一张古井无波甚至略微有点冷酷的脸,妖狐瞬间被自己的联想雷了一下。但他还是非常诚实的回答他:“好喝,很好喝。”

 

大天狗轻笑了一声,这是妖狐第二次看见他笑,这是一种不加掩饰的、自然流露的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也像一块不加雕饰的璞玉,却依然美到令人侧目——刚才那个荒谬的想法又出现在了脑海。他又听到他无尽温柔的声音在自己周身响起:“喜欢就好。自作主张的给你调了七分甜,因为奶霜是咸味,配上偏甜的饮料口感会更好。本来怕你会觉得太甜,如果你不喜欢,只能再给你重新做一杯……”

 

妖狐怔怔的看着他认真解释的模样,四周有昏黄的灯光悠悠亮着,浓郁奶香和巧克力的香味溢满这一方狭小的天地,也溢满了他的心间。

 

 

第3杯·冰淇淋红茶五分甜,加布丁

 

电风扇悠悠的转着,传递着微不足道的凉风。年迈的老教授在课堂上自顾自的讲课,偌大的教室里睡了一大片。

 

坐在后排的妖狐在这片催人欲睡的氛围里难得的没有生出困意,他正反复的摩挲转动着一张便签纸。

 

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便签纸,唯一的内容是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

 

“天气越来越热了,”大天狗转身掏出一本便签本和一支钢笔,刷刷几下在上面写下一行字然后递给妖狐,“以后别在白天排队了,太晒,”他顿了顿,又像在解释般的说道:“我们店提供外送服务。”

 

——那天晚上他这么对他说道,然后把便签纸递给他告诉他这是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妖狐把便签纸小心翼翼地收在背包的暗格里,一路雀跃着回到了宿舍。

 

 

在这百无聊赖的时刻,那天晚上的雀跃似乎又开始作祟。他一手拿着便签纸一手握着手机,输入又删减再输入,如次反复几次,终于将消息发了出去。

 

“请问现在可以送外卖吗?”

 

“可以。”几乎是秒回。

 

妖狐看着简洁明了的两个字,内心的雀跃越盛,突然一个恶作剧般的念头涌上脑海,他几乎不假思索的就打字:“几杯起送呢?哎,我好像找不到人跟我拼单呀……”

 

打完他又有些后悔,一般奶茶店都会有起送的价格或者数量,没有一杯就外送的,况且还是大热天。万一大天狗看到这个短信觉得他是在胡闹,一脸冷漠的回他“哦,对不起,您达不到本店的起送标准,恕不外送。”那岂不是很尴尬……

 

可是他手快,在犹豫间消息已经发出去了。还没等他胡思乱想完,手机就震动了两下,对方发来了消息。

 

依然是简洁到一句废话都没有:“一杯就送。想喝什么?地址发来。”

 

 

妖狐觉得自己的脸在微微发烫。说不清道不明,他在那一刻竟然觉得自己有一种被宠溺的错觉……他甩了甩脑袋,努力将这个荒唐的想法甩走。

 

脸上的温度却没有办法轻易褪去。恍惚间,他鬼使神差的给大天狗回复信息:“你帮我决定吧,你做什么我都喝。”

 

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语气其实带着一丝暧昧的撒娇意味,而另一边收到信息的大天狗看着屏幕傻笑了很久,久到萤草忍不住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好几遍,才终于舍得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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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的过程中妖狐忍不住想,大天狗这一次会为他做什么品种什么口味的奶茶呢?第一次见面,他随口要了四季奶青,第二次因为条件限制只有可可芭蕾能供他选择,那这一次呢?现在是下午,应该材料齐全,那张密密麻麻写满了不同名字的奶茶单上的任何一种都有可能成为他今天的饮料。

 

这种隐秘而又雀跃的期待,简直就像等待着约会中男生会给女生带来什么欣喜的情境。——这是他今天冒出的第二次荒唐的念头,这是他这几天以来第一次意识到,有一些东西,已经先于他的意愿产生并且奔跑在前方,往着理智无法拉回的方向。

 

大天狗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揉了几遍眼睛确定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一动不动的望着门口的方向,甚至忘了要动作。周遭的嗡嗡声越来越强烈,教室里的女生已经按耐不住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如果他稍微八卦一点,那么在他知晓大天狗名字的那一刻,他就该知道这个男生根本不仅仅是在奶茶店工作的店员而已。他是大天狗,是长他一届的建筑系学长,是在流传着各种版本的校园传说里都不会缺席的完美校草,是平安京大学几乎每个女生都会在私下谈论仰慕的对象。

 

而这一刻,对妖狐来说,他依然只是那个会单独为他做奶茶,会顶着烈日炎夏亲自为他送外卖的小哥。

 

大天狗见他迟迟没有反应,只好给他发短信:“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手机的震动把妖狐拉回了现实,他抓起手机不假细想便往外头冲,直到一路奔到了大天狗的面前,一切还恍如梦中。

 

“你……你怎么亲自来了……”明明就有专门的外送小哥。

 

“送外卖的有事,”大天狗撇过脸,似乎有些心虚,他把纸袋递给妖狐,转移话题:“冰淇淋红茶去冰,这个季节喝正好。做了半糖,天太热了不适合喝太甜的。”

 

妖狐呆呆的接过纸袋,呆呆的看他转身离开。

 

手里依然是分量很足的超大杯,冰凉的感觉隔着杯身传递到心间,让他有一种从头到脚的通透感。

 

——他忘了说还加了布丁。

 

妖狐咬着吸管,体验着口中软糯滑腻的口感,突然冒出这个不着边际的想法。

 

脑海里却全是那人迈着长腿穿越过大片炽热阳光和蜿蜒小道,只为了给他送一杯饮料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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