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栗

【R文不要转载】【高亮】

因为懒和语废所以不太回评论
消息都会看
目前主轰爆
完全不拆不逆
吃的CP大部分不能杂食
不混圈/不接稿


*

人设/剧情画图只要标明出处可以无需问
转载仅限站内
考古随意
欢迎带评论日√
lof不社交
唠嗑敲微博@luckyuser
感谢每一个红心蓝手和评论打赏
希望你们每天都开心
❤❤❤

【狗崽】浣春

*之前那篇《蹙寒》的番外 一颗糖


正文戳这里


1

 

一阵狂风在庭院扫过,悄无声息却又力道十足,于无声中掠过蓬勃生长的草木植物,瞬间将其切得零零落落,庭院里霎时绿叶飘扬落花飞舞,枝干却皆稳稳当当地立着,不曾动摇分毫。

一袭青白狩衣的少年收了手,敛了敛袖口,朝远处赤色裘袄的男人得意地扬着下巴,道:“妖狐,看到没?吾这风袭使得可好?”

原本仰躺着晒太阳的男子听闻这话抽了抽嘴角,懒洋洋的从石凳上爬起,用和着混沌困意带着鼻音的声音回道:“……过来。”

少年听罢瞬间扬起了笑,迈开大步欢欢喜喜地朝着树下被他唤作妖狐的男子跑去。尚未站定,便被一记重扣敲了脑袋,不怎么疼,反到有种类似蚁虫爬过的痒意一丝丝泛起。妖狐合起折扇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佯怒道:“没大没小,你叫我什么?”

“妖狐。妖狐妖狐妖狐。”少年跟赌气一般重复着他的称呼,像是要极力证明着什么。

妖狐无奈的扶了扶额,叹气道:“翅膀硬了,都不知道要尊师重道了。”

大天狗皱起眉,“什么尊师重道的,你我本就不是什么师徒。”

“那你倒是说说,这些年是谁一手教你这身御风的本事?”

大天狗被问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妖狐噙着笑见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支支吾吾憋了许久才吐出一句:“那……那我现在长大了,已经可以出师了!”

妖狐摇着折扇大笑:“那大天狗大人可曾听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小生虚长你一个辈分,你这般直呼为师大名,是以没大没小也。”

“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天狗少年气盛,不爱听这文绉绉的一套。他只知道他来这寮里第一天就跟随妖狐身畔,如今辗转几十度光阴交替,他依然只想陪在他身边——却又不想要仅仅以师徒的身份。

“反正我不要当你徒弟,”他干脆耍起孩子气来,“晴明阿爸说你我本是恋人,为何到了你这里就要被这把师徒关系生生束缚?”

“你...”妖狐被他嘴上没把门的话噎的哑口无言,眼前的明明是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却还是难免不好意思起来,“胡说八道什么,你才多大,有些事你不会懂的。”

“我怎么就不懂?”少年似是起了一些情绪,瞪着眼直直地盯着妖狐看,“男欢男爱那点事有什么不懂的?我说了我已经长大了。”似乎是想佐证自己的话,他特意挺直了身子,用目光丈量着两人身高的差距。

妖狐这才注意到,一直被他当做小孩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蹿的比他还高半个头了。心里有些感慨,叹了口气道:“好吧好吧,这位‘大人’,既然这样,你是不是该有点大人的担当,多跟着阿爸出战,为咱们寮里多献些力?”

闻言大天狗霎时沉了一张脸,原先想好的说辞悉数被堵了回去。他想同妖狐坦露心迹,想同他更近一步,就像前世的他与他一样。他想了很久,想到甚至嫉妒起从前那个自己,可妖狐却偏偏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这个话题,将那些想要说出口的话原封不动的堵在原地。

他就是再迟钝也不会不明白这意思,今生的他,与前世的大天狗,于妖狐而言终究是不同的。

想到这里他又涌上一阵无处抒发的憋闷与绝望,嫉妒像毒液一般蔓延在全身,心里那把妒火烧的他心口撕裂般的疼。

双手紧攥成拳,指甲狠狠地刺在手心的肉里。他浑然不觉疼痛,只觉得满腔的委屈与不甘。良久他才放松了拳头,长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知道了,师父。”

“我一定会好好修炼,帮助阿爸征战。”

 

2

 

“小小年纪酗酒,让你师父知道了可有的唠叨了。”

阴阳师的脚步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深夜酌酒的少年身边。

“呵,”少年发生一声冷笑,“我的师父忙着追忆亡人,才懒得管我。”

阴阳师愣了愣,随即了然,在他身边盘腿坐下,笑着打趣:“你这飞醋吃的着实没道理。哪有人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

大天狗踢了脚歪歪斜斜的酒罐,不屑道:“可我早就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我连跟自己过不去的资格都没有。现在的我……并不是从前的我。”

“说什么呢,”晴明笑了一下,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你一直都是你。”

大天狗仰头喝了一大口酒,闻言只是摇头笑了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甚至有些苍凉。

安倍晴明叹了口气,“很多年前,你也曾这般,在这里与我对饮。”

大天狗顿了顿,喝酒的动作停住。他听阴阳师回忆过无数遍前世他与妖狐的羁绊,那些跌宕起伏的过往他早就烂熟在心。可那些日子那些回忆里的细枝末节,他却无从得知。

似是做了一番思想斗阵,沉默良久之后大天狗才斟酌着开口:“他……我是说,从前的我,是怎样的?”

晴明闻言微怔,擒着酒杯停在了唇边,似乎在回忆着过往。

“从前啊,”他把酒杯提到鼻尖轻轻摇晃,嗅着酒香追忆遥远的从前,“从前的你,其实与现在并无两样。”

大天狗不解,拧着眉借月光凝视阴阳师。

“一样的一意孤行,”安倍晴明悠悠地开口,“一样的痴情不移。”

“嘁,”大天狗转过身,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说了等于没说。”

“呵呵,”安倍晴明笑道:“你与妖狐是生死契阔的羁绊,外人的三言两语怎能阐述的清。”

“生死契阔……”大天狗细细的回味这几个字,最后自嘲般地笑了一声,荒凉的的声音飘散在寂静的空气里,“可惜,我全都不记得了。”

“哎,”阴阳师叹了口气,“昨日之日不可留,往昔已去又何必在意。你们啊,应该向前看了。”

“你不懂…”大天狗望向漫无边际的黑暗,声音里弥漫着无边无际的酸涩,“不愿向前看的不是我,是…妖狐。我终究取代不了一缕亡灵。”

那些跨越百年的生死纠缠,又岂是他这如同白纸一般来到这世界的人所能取代的。

 

3

 

“不好啦,不好啦!大天狗大人离家出走啦!”灯笼鬼吐着舌头在庭院里滑来滑去,那把尖利的嗓音传得各个角落都在回荡。

最后它才找到了古树下对弈的两人,将一张落了墨的宣纸颤颤巍巍地递上。

“晴明大人、妖狐大人……大,大天狗大人他,留了这张纸……便不知所踪……”

纸张轻飘飘的落在棋盘上,妖狐执棋的动作不曾变动分毫,只掀起眼皮子淡淡瞥了一眼,便又将目光落在棋局上。

“远行,勿寻。”

纸上仅书四字,只消一眼,妖狐便将其尽收眼底。

安倍晴明偷瞄着对面人的动作,见他似乎是没什么触动,依旧古井无波的模样,便笑着揶揄道:“不去找一下么?这孤身独行的,万一出了差池可如何?”

“能有什么差池,”妖狐将白子抵在下巴,拧着眉专注思索这难解的棋局,似是对大天狗的出走毫不意外,“如今,放眼妖界,又能有几个能动的了他?”

这倒是真,大天狗本就是大妖,又套着最好的御魂,尽管实战经验少了些,力量还是整个妖界数一数二的,寻常妖怪连他一根羽毛都动不得。

“你就由着他走?”倒是阴阳师无心顾念棋局了,随意落了一子又继续道:“他要是不回来呢?你准备何时去找他?”

妖狐瞅准了他落错位置,露出狡黠一笑。本已陷入僵局的棋局终于落了破绽,给他留了空子。他挟着白子快而准地敲在那个一击毙命的位置,对着阴阳师笑得一脸灿烂:“承让,我赢了。”

安倍晴明一惊,这才注意到原先他占上风的棋局不知何时被反了盘。他叹了口气,无奈道:“臭小子,你这是乘人之危。”

“明明就是您自个儿不专注,怎的还赖起小生来?”

“你这忘恩负义的,我是为了谁操心?”

妖狐将棋子一粒一粒收回,头也不抬道:“您啊,就别瞎操心了。”

“要不咱们来赌一赌?”

“大天狗他,定然会自己回来的。”

 

冬去春来,妖狐赢了棋局,也赢了赌局。

大天狗在来年春天重归阴阳寮。

一众小妖咋咋呼呼地去前庭迎接他,为他拂去一身春露。

妖狐站在人堆外远远望他,他分不清他的神色,却隐隐觉得似乎有哪里变得不同了。

大天狗终于打发了一堆好奇地问东问西的妖怪,迈着稳稳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妖狐的面前。

他披着金灿的阳光,携着春日的温和,神色是妖狐陌生的,又是久违的沉稳与淡泊。

“阿崽,好久不见。”

 

有一片红的艳丽的樱花落在他的肩头,风停止了追逐,空气止住了流动,妖狐的笑靥也凝在那张瞬间煞白的脸上。

那阔别百年的称呼再次于耳畔响起之时,他遏住想要流泪的冲动,静静接过对方递到他手中的嫩粉鲜花。

“阿崽,爱宕山的瑞香开了。”

“你愿意再陪我回去看一回么?”

 

 

尾声

 

“所以,您是如何找回前世的记忆的呢?”鸦天狗坐在枝头,对一旁吹笛的男子锲而不舍地追问。

他来这寮里才几年时间,听遍了各个版本的大天狗与妖狐的故事,却还是按捺不住天生强盛的好奇心,想找正主问个明白。

大天狗收了笛,回道:“我去找了食梦貘。”

“可是食梦貘那,只有梦境啊?怎么会有你前世的记忆呢?”

“因为,”大天狗顿了顿,目光飘向远方,“他那里有一个人的梦境,而关于我所有的前世记忆,都在那个人的梦里。”

“咦,是谁呢?是什么人,梦里也全是关于你的记忆呢?”

大天狗浅浅的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他舒展了一下翅膀,起身落地,转身离去前又仰头去看那依旧处于蒙混的小孩。

他笑着看他,阳光落在他晶亮的眼里,连尾音都带着些骄傲又甜蜜的神气:“一个在乎我的人。在乎到,心里与梦里……全部都是我。”

 

(完)


评论(5)
热度(198)

© 一碗栗 | Powered by LOFTER